第(2/3)页 她冷笑出声,声音冷得像井底寒泉:“不是医术妖,是权术黑。” 身后传来沉重喘息。 裴元济不知何时已清醒,踉跄爬入库中,跪倒在她脚边,老泪纵横。 “是我师……亲手改的。”他声音颤抖,几乎不成调,“当时太医院被林氏把持,若不认罪,整个医署都将被清算……他说,宁可背千古骂名,也要保下太医院这一脉……可他不知道,从那天起,真正的医道,就死了。” 云知夏没有回头,只是冷冷道:“你们保的是庙堂,丢的是良心。” 第三只铁匣突兀震颤,嗡鸣不止,仿佛内有活物挣扎。 血录暴起,化作一道怒影——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医立于火海之中,怀中抱着烧焦的医典,仰天怒吼: “我治瘟十年,救你子民百万!你却说我‘断你药财路’,烧我全家!我妻儿尸骨未寒,你们就抬着金箱去给林氏贺寿?!” 吼声如雷贯耳,云知夏心头剧震,气血翻涌。 她猛地伸手按住胸口,指尖竟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。 就在这一刻,血语通骤然蜕变——不再只是读取文字,她的意识竟如丝线般探入那团怒意之中,触摸到了死者临终那一刻的恨、痛、不甘与执念! 她猛然抬头,眼中血丝隐现,声音却冷静到极致:“每一起‘医祸’,都不是因为医术太邪,而是因为它动了不该动的人的钱袋子。” 肃王先祖垄断药材专营,林氏药行靠瘟疫哄抬药价,裴氏药炉私藏秘方、扼杀新术……这些所谓的‘名门正统’,不过是披着医皮的商贾巨蠹! 她环顾四周铁匣,心中已有明悟——这里不是坟墓,是战场。 一场持续三百年的战争,敌人不是鬼神,是贪婪。 就在此时,寂静中忽有一缕极轻的动静。 娘子不知何时悄然走近角落一只不起眼的铁匣前,枯瘦的手指轻轻抚过匣面,忽然低语: “这匣……有呼吸。”娘子的声音轻得像一缕风,却如惊雷炸在死寂的库心。 “这匣……有呼吸。” 云知夏倏然转身,目光如刀扫过那一排排冷铁森然的棺椁式铁匣——唯有角落那只,通体无封,仅覆一层薄灰,仿佛从未被真正封闭。 它不起眼,像被遗忘的残渣,可此刻,竟隐隐透出一丝温热,似有脉搏在深处跳动。 她缓步而近,每一步都踏在时间的裂缝上。 指尖未触,已觉血流微颤——她的血语通竟自主共鸣,如同血脉认主。 “开。”她低喝。 没有血祭,没有咒引,那铁匣自行掀盖,轰然一声轻响,如棺启魂归。 匣中并非卷册,而是一具干尸。 枯骨裹着褪色青袍,盘坐如禅,十指紧扣于腹前,掌心紧攥一枚玉简。 尸身不腐,眉心一道朱砂印记尚存,竟是前朝医监独有的“药心印”。 云知夏屏息,以指尖割破掌心,一滴血坠落玉简。 刹那间,幽光流转,玉简裂开细纹,血字自内浮现,如活物爬行: 第(2/3)页